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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起飛
普通的夜晚。
蝙蝠俠獨自在哥譚的港口巡邏，羅賓在哥譚的另一邊收集情報順便解決一些突發的小搶劫案。
這樣的日常其實才是作為哥譚黑夜裏的義警最經常經歷的事情。
傑森一開始成為羅賓的時候很興奮，以為自己之後就要投入各種電影一般的大場面中，今天晚上強闖混混據點明天夜裏炮轟壞蛋老巢。
然而實際上的夜間生活比他想得還要無趣一百倍。
誠然，蝙蝠俠和羅賓總是有那種能夠掀翻驚天犯罪案件的時候，但之所以能夠成功地完成這樣的大場面，是憑借著數不清的夜晚和白天枯燥無味的情報收集而得來的。
不過這樣的生活卻更讓傑森感受到了布魯斯的了不起。
也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的是什麽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布魯斯和傑森正在收集關於走私船只的情報，據說最近哥譚會有大批不知名的礦產走私，在搜集超人的情報之餘，他們已經為了這個情報努力了好幾個月了。
布魯斯靠著自己的鉤爪木倉在各種貨箱架子中穿行著。
和大眾的印象不一樣，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情況或者非常明確的目的地，比如今晚就要去打擊某個特定的犯罪分子。
蝙蝠俠一邊是不會在自己的戰機裏待著的。
布魯斯更確信只有自己真正地穿梭在城市裏才能得到更多的訊息。
蝙蝠戰機就懸浮在高空中，隨時能夠給予他想要的幫助。
意外發生在這個時候。
布魯斯很難說自己看到了什麽，但是他大概看到了海裏有什麽東西。
他謹慎地來到海邊。
蝙蝠俠真的很謹慎，他寧肯站在幾十米的高架上邊用望遠鏡向下俯瞰海面，也絕對不湊到海岸邊。
但這確實沒什麽用。
在夜晚呈現出黑色的海水被某種非自然的力量簇擁著直直飛起，硬生生將已經使用鉤爪木倉準備離開的蝙蝠俠裹挾進了海中。
蝙蝠戰機沒能做出任何的反應。
緊急之下只來得及往嘴裏塞了一個咬合式呼吸器的蝙蝠俠沈在冰冷的海水裏。
看得出來幹這事的人沒想著真的殺了他。
蝙蝠俠只在水裏待了不到十秒鐘，然後就被那股力量拎出海，毫不留情地甩在一堆鐵皮集裝箱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咬著牙承受了這樣不致命，但絕對讓人痛到眼前一黑的擺弄。
那股力量控制了他的身體，在整個過程中布魯斯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具一樣，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
濕漉漉的蝙蝠俠又從被撞得亂七八糟的集裝箱堆裏拎出來，在這個過程中，要不是有戰甲的保護，他好歹要被鋒利的鐵片劃出十幾道傷口。
在離開地面的時候，他還記得努力看了一眼地面。
於是就看到那些遭受無妄之災的集裝箱用一種看起來非常恐怖的速度恢覆了一開始的樣子。
他被拎著進入了從剛才開始就保持著絕對靜止的蝙蝠戰機內。
“晚上好，韋恩先生。”
熟悉的人影坐在蝙蝠戰機的副駕駛位置上。
漂亮的女孩沒有帶著那副似乎有某種可以改變他人對其樣貌認知的黑科技眼鏡，把自己原本的長相大大咧咧的展示在蝙蝠俠面前。
最引人註目的是那雙擁有著人類所無法觸及的、純粹璀璨的綠色眼睛。
這是蝙蝠俠第二次見到沒有戴著眼鏡的她。
“……艾薇莉婭·肯特。”他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今天真是一個不錯的夜晚，能看到月亮誒！”艾薇莉婭對蝙蝠俠那股蘊含著怒氣的聲音充耳不聞，自顧自地看向外邊的天空，然後扭頭對著蝙蝠俠莞爾一笑，“一看就是一個非常適合做客的日子。”
“你想做什麽？”這句話背後的含義讓布魯斯勃然變色。
“別這麽可怕嘛，就是小小的串個門，拜訪一下。”艾薇莉婭似笑非笑地靠在靠背上，蝙蝠戰機隨之啟動，緩緩升到了更高的位置，然後飛速向著某個方向飛去。
“我相信你肯定很習慣這些事情。”艾薇莉婭一副輕言細語的樣子，“就像你拜訪了我家。”
蝙蝠俠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憤怒，但實際上內心裏卻格外冷靜，已經多次地刷新了自己對“翡翠”的認知。
和超人不一樣，“翡翠”更加隨心所欲，也看起來更加年輕。
原本，相比較已經展現出各種超過人類認知能力的超人，“翡翠”在他心中的危險等級並沒有這麽高。
想必今天之後就不是如此了。
超人是那種明確的、維護著人類法律的超級英雄，他從不殺人，因為能力強大的關系甚至很少傷人，哪怕在逮捕罪犯的時候也盡可能少地傷害人類。
而“翡翠”不同，非常地不同。
蝙蝠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翡翠”矢口否認自己超英身份的事情，自然也記得對方為什麽出現以及為什麽生氣。
和超人一樣，“翡翠”是個非常看重家庭觀念的存在。
“‘翡翠’……”蝙蝠俠剛剛開口就被打斷。
艾薇莉婭像是突然想起這個事情一樣笑起來：“哦對，你提醒了我，我有了個新的稱號，我哥哥給我起的，我還挺喜歡的。”
蝙蝠俠：“……”
艾薇莉婭才不在意他的沈默，繼續語氣歡快地說：“Emerald Maiden！怎麽樣，是不是非常確切？”
“這意味著你改變主意要成為一個超英了嗎？”蝙蝠俠試圖交流。
“NO！”艾薇莉婭毫不猶豫地否認，“我成不了那種存在，我和我哥哥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超人是個外星人，而你不是？”
艾薇莉婭用一種很奇異的眼光看著在這種時刻還記得套情報的蝙蝠俠，真誠地稱讚：“你好敬業啊。”
蝙蝠俠：“？”
不過這些事情並非秘密，超人是外星人的消息如果不是自家哥哥說的，沒人會這麽想。
看起來哥哥和這個家夥的關系比她想象中還要親近一些啊。艾薇莉婭歪頭思考著。
她伸了個懶腰：“我同樣也不是地球人，這個可以告訴你。”
“但是你在地球長大。”蝙蝠俠開始嘗試走感情路線。
“這倒是真的。”她點頭，“我的父母真的超級棒，如果沒有他們，肯定沒有今天的我。”
蝙蝠戰機開始減速，蝙蝠俠看向窗外，熟悉的韋恩莊園。
“別擔心，沒有人或者高科技設備能夠看到我們。”艾薇莉婭微微勾起嘴角，“準備好了嗎？”
“什麽？”蝙蝠俠渾身緊繃。
“第一次確實會有點不舒服，但忍忍就過去了，相信我。”艾薇莉婭滿臉誠懇地說著奇怪的臺詞。
蝙蝠俠眉頭緊皺，當然不會以為對方這個時候要幹那檔子事情……雖然他有一瞬間真的想到了這種可能。
蝙蝠戰機刷地一下消失在韋恩莊園的上空，然後下一秒就出現在了蝙蝠洞內。
雖然是屬於蝙蝠俠自己的裝備，但顯然這樣出現的方式也激起了蝙蝠洞內部的警告，紅色的警報充斥了整個空間，讓原本就有些頭昏腦脹的蝙蝠俠更加難受。
但這不算什麽，更難受的情況他也遇見過。
強撐著的布魯斯看見手裏舉著武器對著戰機的阿福。
“不……”他甚至來不及警告自己的管家就被艾薇莉婭強制閉麥。
艾薇莉婭控制著蝙蝠戰機打開門，然後探出頭去打招呼：“晚上好，潘尼沃斯先生~！”
比招呼聲更早響起的，是巨大的木倉響。
這個反應是正常的自衛，艾薇莉婭不覺得生氣，只是控制住了子彈，讓它半途中就落在了地上。
“……肯特…小姐？”阿爾弗雷德遲疑了一會，說出了這個名字。
管家俠對蝙蝠俠儲存的很多情報都熟知於心，只是照片上戴著眼鏡和沒戴眼鏡的艾薇莉婭差別真的很大，他還是憑借著退休特工的個人素養從聲音分別出對方的身份的。
“是的。”艾薇莉婭笑得乖巧，從蝙蝠戰機裏輕飄飄地飛出來，落在地上，“今天晚上的天氣真的很不錯，我覺得很適合來拜訪一下韋恩先生。”
“確實，今天確實是難得的好天氣。”阿福垂下木倉口，但還保持著警惕，“布魯斯老爺也在裏邊嗎？”
“是的，他在。”艾薇莉婭點頭，身後的戰機開始緩緩下降，最終落在地上，外殼和地面碰撞發出價值五位數以上戰損的不妙聲音。
但此刻誰都沒在意這個。
蝙蝠俠是從戰機裏飄出來的，在出來的時候甚至還像是剛從沒有甩幹功能的洗衣機裏撈出來的外套一樣，稀稀拉拉地往下滴水。
“這樣狼狽地接待客人，我想可能不太合適，或許可以讓布魯斯老爺去收拾一下自己？或者您想吃點宵夜嗎？”阿福說話很直接，看著被控制住的蝙蝠俠，嘗試著和艾薇莉婭說好話。
“不用麻煩啦，或許下次吧。”艾薇莉婭對這位老管家的印象還很不錯，非常禮貌地婉拒，“我大概不會在這裏待很久。”
阿福看著艾薇莉婭，不知道該繼續說點什麽。
“我相信韋恩先生一定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艾薇莉婭把人安安穩穩地放在地上，自己湊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像是這種沒有提前打招呼就去別人家的行為，真的非常非常失禮，對吧？”
蝙蝠俠依舊不能說話，沈默地看著對方。
“我希望這會是你最後一次這麽做。”艾薇莉婭臉上的笑容消失，微微飄浮在空中，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盯著蝙蝠俠，“下一次，一切可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
巨大的蝙蝠戰機在身後發出尖銳的聲音，這一架擁有著當前世界最高科技，甚至能夠抵抗手持導彈對空打擊的戰機哀嚎著被無形的力量擠壓。
像是人類捏癟空一個空易拉罐一樣，蝙蝠戰機在這股力量下被輕松的擠壓成了一團看不出原樣的破銅爛鐵。
“你離我的家人遠一點，我也會離你的家人遠一些。”艾薇莉婭露出一個假笑，漂浮得更高了一些，“我認為是非常公平的，對吧？”
“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潘尼沃斯先生。”她甚至禮貌地對阿福低了低頭。
阿福微微俯身：“您也是。”
然後艾薇莉婭就這麽消失在了空中。
控制也同時被解除，蝙蝠俠踉蹌了一下，立刻開口：“阿福，捕捉波動。”
“我大膽假設這是您在表達自己沒事的意思。”阿福嘆了口氣，動作沒有遲疑地走向蝙蝠電腦，“我很高興您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活著。”
布魯斯被噎了一下，顧不上換衣服：“我沒事，阿福。”
傑森因為剛才一直聯系不到布魯斯和阿福，匆忙地趕回來，看見蝙蝠洞的一片狼藉震驚地張大了嘴。
“你們都還好嗎？！天啊，這裏發生了什麽？”
難得翻車的布魯斯沈默。
他該怎麽跟自己的兒子盡可能平淡地解釋這一切……而不損害他老父親的尊嚴呢？
“布魯斯？阿福？到底發生什麽了？”傑森趕緊跑到跟前，繞著阿福追問，“阿福你還好嗎？敵人難道找到這裏了嗎？”
傑森的行為完全合乎常理，雖然布魯斯看起來才是比較狼狽的那一個，但他可是蝙蝠俠！
相比較之下，一直留守蝙蝠洞，也確實上了年紀的阿福更容易讓人擔心。
而且阿福相比較布魯斯更好攻破，傑森不想在布魯斯那裏再聽到那種“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一類的發言了。
“發生了一些意外，或許布魯斯老爺會願意告訴您？”阿福不好自己做主，他看向布魯斯。
“‘翡翠’來過了。”布魯斯言簡意賅，並且幹脆自己來到電腦跟前，“更新代號，翡翠少女。”
“啊？她來過…她為什麽過來？”對自己父親做的事情真的全然不知，傑森繼續追問。
“……我買下了肯特家貸款的銀行。”布魯斯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麽一句。
這不是什麽秘密，傑森已經習慣布魯斯這種行為了：“嗯，我知道，然後呢？”
在一片安靜之中，他想到了最要命的可能。
年輕的羅賓在寂靜的蝙蝠洞裏倒吸了一口冷氣：“你不會，跑到別人家裏去了吧？”
看著布魯斯的表情，傑森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終表情停留在了非常覆雜的狀態上。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你這麽侵犯別人隱私肯定會翻車的。”傑森就是那種終於抓到了長輩錯處而開始指指點點的小孩子，很難說心裏沒點竊喜在。
“還好翡翠…你說她確定代號是翡翠少女了對吧？”傑森幫著阿福開始收拾東西，眼睛在那邊被揉成一團的蝙蝠戰機上繞來繞去，表情驚嘆，“幸虧翡翠少女是個好人，不然被揉成團的肯定不是蝙蝠戰機了。”
是的，傑森現在腦子裏只有感嘆，滿是欽佩。
這個世界上敢正面懟蝙蝠俠的勇士真的不多，尤其還能真的讓蝙蝠俠翻車的家夥更是少之又少。
先是艾薇莉婭·肯特拒絕了布魯斯·韋恩的搭訕，緊接著翡翠少女又“揍”了一頓蝙蝠俠。
這件事會成為他這一年裏最高興的事情。
沒有之一。
傑森·大孝子·羅賓·陶德如是想著。
布魯斯當然看出來自家兒子的竊喜，他與其說是生氣，更多的是無語。
更無語的是，他甚至都不懷疑，如果遠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這件事，大概率和傑森是一個反應。
“你的情報收集得怎麽樣了，羅賓。”布魯斯沈下聲音，同時在電腦上更新自己對艾薇莉婭·肯特的記錄。
“……好吧，我懂轉移話題是蝙蝠俠的拿手好戲。”傑森吐槽了一句，開始匯報自己的工作。
在這一次調查中，傑森憑借自己的能力查到了走私的上層消息，因此布魯斯同意讓傑森自己去更進一步地進行情報收集。
雖然聽起來很危險，但其實對於羅賓來說是沒什麽風險的事情。
因為這個任務基本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內容——坐在天臺上竊聽。
但是任務難度並不重要，主要是這其中的意義！這代表著蝙蝠俠的信任！就已經足夠讓傑森興奮了。
傑森一邊匯報著自己整理出來的內容重點，一邊看布魯斯在電腦上的操作。
上邊正打開著屬於艾薇莉婭的情報文件。
【艾薇莉婭·肯特，代號“翡翠少女”，外星人，具體星球種族不詳，真實種族樣貌不詳。
目前已知能力如下：
意念操控（疑似）：可掌控人體，對物體施加外力（極限數據暫無，可碾壓蝙蝠戰機）。
空間穿梭（疑似）：可進行遠距離單體傳送、可進行近距離攜物體傳送（暫定）。
“羅賓？”耳邊的聲音慢慢停了下來，布魯斯打字的手也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看著電腦屏幕走神的傑森。
“哦，抱歉。”傑森眨眨眼，收回自己飄揚的思緒，“我走神了。”
布魯斯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示意傑森繼續。
收斂了心思的傑森繼續說著，但已經打定主意，有機會再去大都會見一見艾薇莉婭了。
……就是說他們應該不會遷怒吧？
蝙蝠俠犯的錯，關他一個小孩子什麽事呢？！
傑森不確定又有點理直氣壯地想著。
艾薇莉婭回到公寓，正對上甚至都沒換衣服，穿著制服叉腰等著她的克拉克。
她沒有跟哥哥說自己的行動，正好克拉克在地球的另一邊幫助正在燃燒森林大火的原始雨林滅火，抽不開身去阻攔自己。
等他忙完了一切，再出現在蝙蝠俠面前阻止艾薇莉婭又沒有好的時機。
而且他也不是很想在別人面前教訓自己妹妹。
一些來自肯特家的習慣，不在外邊教訓孩子。
因此直接回到公寓等待。
“艾薇。”克拉克滿臉都是不讚同的表情。
“幹嘛！”艾薇莉婭絲毫不懼，甚至比克拉克還不滿地瞪了回去。
被頂了一下的克拉克皺眉：“我以為我們說過這件事情，我們不威脅別人！尤其那是蝙蝠俠，你不能直接這麽沖到別人家裏去。”
“哈！我不能直接這麽沖到別人家裏，所以他就可以直接沖到爸爸媽媽跟前？”艾薇莉婭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呈現一種拒絕交流的姿勢，“我只是把他對咱們做的事情又對他做了一遍而已，哦，我做錯了，他就沒問題？”
“他去找了爸爸媽媽？”克拉克還不清楚這件事情，氣勢頓時一垮。
“對啊！不然呢？我吃飽了撐的大半夜不睡覺去找他的麻煩？”艾薇莉婭雙肩一聳，從抱胸變成了叉腰，對著克拉克翻了個白眼。
“別這麽做。”克拉克無奈道，“也別那麽做，我是說，別這麽沖動。”
艾薇莉婭換了個角度歪著頭瞪克拉克。
好哥哥斟酌了半天用詞：“我希望下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你能夠第一時間想到我，而不是自己去解決，我才是哥哥對嗎？我覺得你或許可以更相信我一點，我其實有點傷心你覺得我不會站在你這邊。”
克拉克是會打感情牌的，也是懂得語言藝術的。
他這話一出來，艾薇莉婭立刻就從氣鼓鼓的小河豚變成撒了氣的氣球。
她甚至因為克拉克說自己覺得傷心而有些不安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克拉克來到艾薇莉婭跟前，擡手攬住妹妹的肩膀，兄妹兩個坐在沙發上，“你愛我，你也愛瑪莎和喬納森，你也很想保護我們，實際上，你一直在保護我們了，並且你做的真的很棒。”
“我被氣炸了。”艾薇莉婭垂著頭，手裏小動作扣著克拉克的鬥篷，小聲地解釋著，“他不能就這麽去家裏。”
實際上更多的是後怕。
艾薇莉婭留下的力量防護更多的是對待危險的，這種危險只定位為很明確的身體傷害或者魔法傷害，至於布魯斯·韋恩這種本質上毫無惡意，但實際上並不禮貌的行為是不會觸發她的警報的。
所以當她知道這一切的時候，生氣和巨大的後怕瞬間就席卷了內心。
這一次是韋恩沒有惡意，但下一次換了其他人呢？
“我知道，我知道。”克拉克把妹妹抱進懷裏拍拍後背安慰著，“你說得對，他不能就這麽去咱們家，我也會找他說這件事情，但是你也知道，其實他沒什麽惡意對嗎？”
“……嗯。”轉頭埋在哥哥懷裏的艾薇莉婭小小聲地應道。
“對吧，所以你做得也不是很禮貌，是吧？”克拉克像是哄小孩一樣循序漸進。
“對。”艾薇莉婭蹭了蹭克拉克的鬥篷。
克拉克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態度：“但是我得說，我完全能理解你這麽做的原因，蝙蝠俠確實很過分，我會去找他聊聊這件事情。”
“嗯哼，你還告訴他你是外星人的事情了。”艾薇莉婭盯著克拉克。
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克拉克眨眼：“對，我覺得除去某些行為，蝙蝠俠是個還不錯的家夥，稍微坦誠一些不是壞事。”
“哦，他也知道我不是地球人的事情了。”艾薇莉婭重新低下頭，“我告訴他了。”
“好的，我知道了。”克拉克點頭，“所以我們說好了？下一次或許你可以第一個告訴我嗎？”
“好哦，超人。”艾薇莉婭用腦袋撞了撞克拉克的肩膀，結果被沒來得及調整肌肉硬度的肩膀頭子撞得捂著頭直哼哼。
“……”克拉克憋住笑，“抱歉抱歉！你還好嗎？”
“我是個傷員了！你不能繼續念叨我了！”艾薇莉婭閉著眼捂著頭，表情都疼擰巴了還瞎嚷嚷，“我腦震蕩了！救命！”
根本就沒能兇上哪怕一句話的克拉克被妹妹這種碰瓷的態度氣得當場笑出聲：“嘿，講點道理！我什麽時候舍得兇你了？你自己撞過來的好嗎！”
“你剛才就‘艾薇！我以為我們談過這件事’了！你兇我！”艾薇莉婭開始耍賴，怪聲怪氣地學著克拉克一開始的話唧唧歪歪。
“好吧，那你要幹嘛？告訴爸爸媽媽？”克拉克站起來叉腰，“二十二歲的小告狀精你好？”
“哈，三十三歲依舊不知道怎麽追女孩子的大笨蛋就很好了嗎？”艾薇莉婭不服氣地揚起腦袋松開手，額頭被撞得紅彤彤一片。
看著艾薇莉婭頭上的紅色，克拉克理也不直氣也不壯地揉了一把妹妹的頭：“沒大沒小，說誰笨呢！”
“好吧，哥~哥~！所以哥哥約到露易絲小姐姐了嗎？”艾薇莉婭陰陽怪氣，“哎呀，我聽說露易絲小姐過幾天要去和人共進晚餐，是誰呀？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近水樓臺不僅得不了月還被人彎道超車了吧？”
“不會有人背地裏說著別人好話，結果家都被人摸上門了暗戀對象都被約走了還在這‘別這麽做’呢吧？”
給點陽光就燦爛的艾薇莉婭沒完沒了。
終於忍不下去的克拉克抄起一邊的抱枕和妹妹當場來了一場“大戰”。
“你幹什麽都得給我上點蝙蝠俠的眼藥對吧？嗯？”克拉克眼疾手快把抱枕丟出去，正正地拍在艾薇莉婭臉上，把人砸了一個踉蹌。
懵了一下的艾薇莉婭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當即拿起地上的抱枕，兩只手一邊一個，左右開弓地繞著“大風車”就沖了過去。
“你完蛋了！看招！嘿！”面對克拉克還搞近戰的艾薇莉婭根本毫無勝算，但是艾薇莉婭從來不長記性，每次都打急了就往跟前湊。
妹妹都沒使用能力，克拉克更不好率先開掛了，他努力地躲避著，兩個人在不大的公寓裏繞來繞去。
鬧騰到一直待在角落的小氪都被他們兩個搞煩了，汪汪汪地加入了“戰場”。
至於最後誰贏了嘛，那可是最高機密。
不過兄妹兩個一塊打掃衛生的身影確實很狼狽就是了。
沾了一身羽絨毛毛被關進衛生間的小氪抖了抖身上的毛，期待的等待著浴缸被放滿。
克拉克被艾薇莉婭以“因為超級速度會把毛毛帶飛起來而完全沒有幫助”的理由踹進了衛生間給小氪洗澡，一個一米九多的壯漢就這樣和肉眼看過去得有八九十斤的狗子在浴室裏鬥智鬥勇。
全程充斥著狗子不滿的叫聲和克拉克“小氪別抖了我身上全是水啊啊啊”的大叫。
拉上窗簾後，用自己的能力快速完成了打掃衛生任務的艾薇莉婭坐在外邊，聽著裏邊的動靜笑得喘不上來氣。
很好，一家子兩個外星人一只外星犬，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幼稚鬼。
回到自己家裏就是很開心。
艾薇莉婭癱在床上，隔壁是正在瘋狂趕稿子的克拉克。
嘿嘿，她能快樂攤平看著社畜辛苦工作，對不起，她沒有良心，但是真的很快樂。
傑森的信息是這個時候發送過來的。
“嗯？”
她有點好奇了。
蝙蝠俠應該沒道理把她的真實身份隱瞞起來，所以羅賓肯定是知道她其實不光光是艾薇莉婭的。
【傑森：[大拇指.jpg]】
【傑森：咳，所以你明天在大都會嗎？】
艾薇莉婭看著對面一如往常的消息，歪了歪頭。
【艾薇：我在。】
【傑森：！所以我能去找你嗎？我想試試自己手作一個工藝品！】
【艾薇：……啊？】
【傑森：放心，肯定是要付費的。】
【傑森：我真的很想自己做一個，上一次可能是我沒有專業人士指點呢。】
這樣的對話加深了艾薇莉婭的疑惑。
她確實沒有遷怒的習慣，但她也不確定明天的自己真的能心平氣和地接待傑森的到來。
【艾薇：我還以為你會很生氣。】
【傑森：生氣？為什麽？】
【傑森：哦，你說那個啊，說起來有點覆雜，但是最終結果是我不生氣。】
當代年輕人是會說廢話的，
艾薇莉婭看著傑森這一段說了和沒說沒什麽區別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就被逗笑了。
行吧，對方都不介意還上門送錢了，她有什麽好糾結的。
【艾薇：好。】
【傑森：好耶！那我明天去找你玩！】
所以又變成找她玩了？
艾薇莉婭搖搖頭，沒再多說就道了晚安。
“耶嘿！”傑森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開始虛空打拳，結果轉個身的功夫就正好對上帶著牛奶走進門的阿福的眼睛。
“傑森少爺。”阿福面色如常地問好，不愧是見識過三代韋恩的可靠老管家。
“咳咳，阿福。”傑森趕緊在床邊坐好，端起牛奶杯子一口悶下去，“晚安。”
“祝您有個好夢。”阿福轉身就要離開。
“那個，阿福？”傑森遲疑著開口。
老管家停下腳步，轉過身：“嗯？”
火速把自己塞進被子裏的傑森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你會告訴布魯斯嗎？”
“告訴布魯斯老爺什麽？”阿福臉上流露出真切的疑惑，“我看到什麽了嗎？”
“謝謝。”傑森小聲道謝。
“不客氣。”
然後第二天起床，傑森就看到了阿福給他準備的雙人份小餅幹和精心搭配的出游裝備。
以及一張黑卡。
“我以為出門的時候不能讓女士來付款是最基本的禮貌。”阿福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傑森身後，帶著英國老派紳士的堅持。
“我不是……我們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傑森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
“當然，或許只是我上了年紀。”阿福微微一笑，“祝您有個美好的一天。”
“謝啦阿福！”傑森放棄糾結，抓起自己的裝備跑出門，“拜拜！”
老管家目送著傑森離開，想到還在主臥呼呼大睡的布魯斯老爺，以及他那遙不可及希望能夠見到下一代韋恩的願望。
“年輕就是好啊。”他感嘆著。
同樣也起了個大早，艾薇莉婭則是因為完全不同的原因。
“你要去采訪誰？”難得見到興奮起床做早餐的克拉克，艾薇莉婭被廚房裏鍋碗瓢盆叮當作響的聲音吵醒，她穿著睡衣就飄了出來。
“美國隊長！”克拉克推了推眼鏡，露出那種追星成功的笑容。
“啊，那我就知道了。”艾薇莉婭了然地點點頭。
美國隊長是活躍在20世紀的超級英雄，同時也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官方承認地位的超級英雄*。
在那個時代，美國隊長的事跡宣傳得沸沸揚揚隨處可見，喬納森一度因為崇拜美國隊長而選擇去參軍，結果因為身體測試沒有通過而未能成行。
——喬納森有家族遺傳的心臟問題，這也是他和瑪莎決定不要孩子的原因。*
而自從美國隊長出現在人前之後，參軍體檢方面的要求就變得很嚴格，不通過就是不通過，沒有絲毫回轉的餘地。
總之，雖然喬納森沒能成功參軍，但不妨礙他對美國隊長的熱愛。
這樣的熱愛也傳遞到了克拉克的身上。
從小就與眾不同的克拉克將美國隊長當作自己的偶像，現在農場那邊還有個小倉庫專門堆放他小時候自制或者買來的美國隊長周邊。
前一段時間，美國隊長被官方從海底打撈上來，並且還活著的消息席卷了網絡。
艾薇莉婭不太在意這種事情，但擋不住家裏唯二的男性成員興奮的好像中了頭彩，自然也就了解了一番。
“恭喜啊，這叫什麽，追星成功？”艾薇莉婭坐在廚房的島臺跟前，支著下巴調侃，“記得幫喬納森要簽名哦。”
“咳，這可是工作。”克拉克試圖壓下去自己的嘴角，不過沒能成功，“我得保持專業才行。”
“很好！非常敬業！升職加薪指日可待！買房買車近在咫尺！和露易絲告白的成功率唰唰上升！”艾薇莉婭鼓掌，並且開始耍寶。
“……謝了艾薇，並沒有幫助。”克拉克把煎好的溏心蛋放在艾薇莉婭面前的盤子裏，與此同時烤得焦脆的吐司也從吐司機裏蹦了出來。
艾薇莉婭勾勾手指，吐司片乖巧地飛過來，同樣到來的還有黃油和抹刀。
在外焦裏嫩的吐司上放上不多不少的黃油，趁著熱度還在，一整個絲滑地抹開。
奶黃色的黃油融化後在吐司上呈現出金燦燦的顏色，同時也升騰起代表著脂肪的香氣。
溏心雞蛋蓋在上邊，淺淺地撒上一些砂糖。
一口咬下去，奶脆的吐司搭配著濃郁的黃油，Q彈的蛋白被咬破，甜絲絲的溏心流淌出來和細細的白砂糖融合成絕佳的搭配。
這個時候再喝上一口沒有加任何料的鮮牛奶。
完美的早餐不過如此！
克拉克看了一眼手表，保險起見準備先出發了，他火速地換上了出門的裝備。
“不不不，這個領帶不搭！不要這個！”艾薇莉婭轉身就被自家哥哥中規中矩甚至顯得很老氣的黑色領帶打敗了。
為了不讓自己哥哥在和偶像合照後被自己過於中規中矩的穿著醜到，艾薇莉婭咬著面包片就沖進了克拉克的臥室。
“穿這個！領帶換成這個！還有襯衫，換掉換掉！你是三十三歲而已，不是年過半百，穿得年輕一些才比較亮眼。”
把身上除了背包以外的衣服全都換了個遍，克拉克這才離開了房間。
被留在屋子裏的艾薇莉婭回到餐桌上，一口咽下因為涼而有些凝固的溏心。
“上哪去找我這麽體貼又能幹的妹妹，對吧小氪？”
正在香噴噴地啃磨牙棒的小氪含糊不清的應和了一聲。
另一邊。
克拉克和往常一樣因為路上的意外而踩點到達集合點。
“哇哦！”作為克拉克固定搭檔的吉米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好友發出了一聲感嘆，“你昨天晚上是連夜入職了《天橋》雜志社*嗎？”
“哈，有趣。”克拉克敷衍。
“我沒開玩笑，兄弟。”吉米提高聲音，“如果你穿著這一身上下班，副主編的位置遲早是你的。”
艾薇莉婭竭盡所能地從克拉克的衣櫃裏找出一些能夠搭配的衣服。
銀灰色的西裝外套在陽光下隨著動作而微微露出一些細碎的反光，裏邊搭配了一件顏色很正的藍色襯衫和同樣色系的斜條紋領帶。
這樣的藍色其實不好搭配，但是克拉克的眼睛恰好也是藍色的，相得益彰。
“我就算不這麽穿，副主編的位置也會是我的。”克拉克對著吉米反駁。
“不錯的氣勢，保持住。”露易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嘴角微微勾起，“好了，男士們，該出發了。”
“好的。”
入v萬字奉上~
感謝寶貝們支持麽麽噠~！
*：美國隊長是不是第一個美國官方承認地位的超級英雄我也不知道，這是我自己的私設哈。
*：瑪莎和喬納森沒孩子的原因是我的私設。
*：《天橋》是穿普拉達的女王電影裏，主角入職的那個時尚雜志社。
說起來我之前不是眼睛很不舒服嘛，去看了醫生說是結膜炎，然後用藥。
結果最近又覆發了。
換了一家醫院再去看醫生，說是過敏性結膜炎，需要持續用藥，而且是季節性的，沒辦法根治，只能用藥加忌口。
醫生：忌口哦，不能吃海鮮、生冷食物、火鍋燒烤也不能吃，辛辣的也少吃，牛羊肉也是，知道嗎？
我：哦QAQ。
我（試探性）：醫生我之前沒有這種過敏性結膜炎啊。
醫生（頭也不擡）：那你之後就會有了。
……謝謝醫生百忙之中還記得接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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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起飛
普通的夜晚。
蝙蝠俠獨自在哥譚的港口巡邏，羅賓在哥譚的另一邊收集情報順便解決一些突發的小搶劫案。
這樣的日常其實才是作為哥譚黑夜裏的義警最經常經歷的事情。
傑森一開始成為羅賓的時候很興奮，以為自己之後就要投入各種電影一般的大場面中，今天晚上強闖混混據點明天夜裏炮轟壞蛋老巢。
然而實際上的夜間生活比他想得還要無趣一百倍。
誠然，蝙蝠俠和羅賓總是有那種能夠掀翻驚天犯罪案件的時候，但之所以能夠成功地完成這樣的大場面，是憑借著數不清的夜晚和白天枯燥無味的情報收集而得來的。
不過這樣的生活卻更讓傑森感受到了布魯斯的了不起。
也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的是什麽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布魯斯和傑森正在收集關於走私船只的情報，據說最近哥譚會有大批不知名的礦產走私，在搜集超人的情報之餘，他們已經為了這個情報努力了好幾個月了。
布魯斯靠著自己的鉤爪木倉在各種貨箱架子中穿行著。
和大眾的印象不一樣，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情況或者非常明確的目的地，比如今晚就要去打擊某個特定的犯罪分子。
蝙蝠俠一邊是不會在自己的戰機裏待著的。
布魯斯更確信只有自己真正地穿梭在城市裏才能得到更多的訊息。
蝙蝠戰機就懸浮在高空中，隨時能夠給予他想要的幫助。
意外發生在這個時候。
布魯斯很難說自己看到了什麽，但是他大概看到了海裏有什麽東西。
他謹慎地來到海邊。
蝙蝠俠真的很謹慎，他寧肯站在幾十米的高架上邊用望遠鏡向下俯瞰海面，也絕對不湊到海岸邊。
但這確實沒什麽用。
在夜晚呈現出黑色的海水被某種非自然的力量簇擁著直直飛起，硬生生將已經使用鉤爪木倉準備離開的蝙蝠俠裹挾進了海中。
蝙蝠戰機沒能做出任何的反應。
緊急之下只來得及往嘴裏塞了一個咬合式呼吸器的蝙蝠俠沈在冰冷的海水裏。
看得出來幹這事的人沒想著真的殺了他。
蝙蝠俠只在水裏待了不到十秒鐘，然後就被那股力量拎出海，毫不留情地甩在一堆鐵皮集裝箱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咬著牙承受了這樣不致命，但絕對讓人痛到眼前一黑的擺弄。
那股力量控制了他的身體，在整個過程中布魯斯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具一樣，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
濕漉漉的蝙蝠俠又從被撞得亂七八糟的集裝箱堆裏拎出來，在這個過程中，要不是有戰甲的保護，他好歹要被鋒利的鐵片劃出十幾道傷口。
在離開地面的時候，他還記得努力看了一眼地面。
於是就看到那些遭受無妄之災的集裝箱用一種看起來非常恐怖的速度恢覆了一開始的樣子。
他被拎著進入了從剛才開始就保持著絕對靜止的蝙蝠戰機內。
“晚上好，韋恩先生。”
熟悉的人影坐在蝙蝠戰機的副駕駛位置上。
漂亮的女孩沒有帶著那副似乎有某種可以改變他人對其樣貌認知的黑科技眼鏡，把自己原本的長相大大咧咧的展示在蝙蝠俠面前。
最引人註目的是那雙擁有著人類所無法觸及的、純粹璀璨的綠色眼睛。
這是蝙蝠俠第二次見到沒有戴著眼鏡的她。
“……艾薇莉婭·肯特。”他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今天真是一個不錯的夜晚，能看到月亮誒！”艾薇莉婭對蝙蝠俠那股蘊含著怒氣的聲音充耳不聞，自顧自地看向外邊的天空，然後扭頭對著蝙蝠俠莞爾一笑，“一看就是一個非常適合做客的日子。”
“你想做什麽？”這句話背後的含義讓布魯斯勃然變色。
“別這麽可怕嘛，就是小小的串個門，拜訪一下。”艾薇莉婭似笑非笑地靠在靠背上，蝙蝠戰機隨之啟動，緩緩升到了更高的位置，然後飛速向著某個方向飛去。
“我相信你肯定很習慣這些事情。”艾薇莉婭一副輕言細語的樣子，“就像你拜訪了我家。”
蝙蝠俠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憤怒，但實際上內心裏卻格外冷靜，已經多次地刷新了自己對“翡翠”的認知。
和超人不一樣，“翡翠”更加隨心所欲，也看起來更加年輕。
原本，相比較已經展現出各種超過人類認知能力的超人，“翡翠”在他心中的危險等級並沒有這麽高。
想必今天之後就不是如此了。
超人是那種明確的、維護著人類法律的超級英雄，他從不殺人，因為能力強大的關系甚至很少傷人，哪怕在逮捕罪犯的時候也盡可能少地傷害人類。
而“翡翠”不同，非常地不同。
蝙蝠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翡翠”矢口否認自己超英身份的事情，自然也記得對方為什麽出現以及為什麽生氣。
和超人一樣，“翡翠”是個非常看重家庭觀念的存在。
“‘翡翠’……”蝙蝠俠剛剛開口就被打斷。
艾薇莉婭像是突然想起這個事情一樣笑起來：“哦對，你提醒了我，我有了個新的稱號，我哥哥給我起的，我還挺喜歡的。”
蝙蝠俠：“……”
艾薇莉婭才不在意他的沈默，繼續語氣歡快地說：“Emerald Maiden！怎麽樣，是不是非常確切？”
“這意味著你改變主意要成為一個超英了嗎？”蝙蝠俠試圖交流。
“NO！”艾薇莉婭毫不猶豫地否認，“我成不了那種存在，我和我哥哥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超人是個外星人，而你不是？”
艾薇莉婭用一種很奇異的眼光看著在這種時刻還記得套情報的蝙蝠俠，真誠地稱讚：“你好敬業啊。”
蝙蝠俠：“？”
不過這些事情並非秘密，超人是外星人的消息如果不是自家哥哥說的，沒人會這麽想。
看起來哥哥和這個家夥的關系比她想象中還要親近一些啊。艾薇莉婭歪頭思考著。
她伸了個懶腰：“我同樣也不是地球人，這個可以告訴你。”
“但是你在地球長大。”蝙蝠俠開始嘗試走感情路線。
“這倒是真的。”她點頭，“我的父母真的超級棒，如果沒有他們，肯定沒有今天的我。”
蝙蝠戰機開始減速，蝙蝠俠看向窗外，熟悉的韋恩莊園。
“別擔心，沒有人或者高科技設備能夠看到我們。”艾薇莉婭微微勾起嘴角，“準備好了嗎？”
“什麽？”蝙蝠俠渾身緊繃。
“第一次確實會有點不舒服，但忍忍就過去了，相信我。”艾薇莉婭滿臉誠懇地說著奇怪的臺詞。
蝙蝠俠眉頭緊皺，當然不會以為對方這個時候要幹那檔子事情……雖然他有一瞬間真的想到了這種可能。
蝙蝠戰機刷地一下消失在韋恩莊園的上空，然後下一秒就出現在了蝙蝠洞內。
雖然是屬於蝙蝠俠自己的裝備，但顯然這樣出現的方式也激起了蝙蝠洞內部的警告，紅色的警報充斥了整個空間，讓原本就有些頭昏腦脹的蝙蝠俠更加難受。
但這不算什麽，更難受的情況他也遇見過。
強撐著的布魯斯看見手裏舉著武器對著戰機的阿福。
“不……”他甚至來不及警告自己的管家就被艾薇莉婭強制閉麥。
艾薇莉婭控制著蝙蝠戰機打開門，然後探出頭去打招呼：“晚上好，潘尼沃斯先生~！”
比招呼聲更早響起的，是巨大的木倉響。
這個反應是正常的自衛，艾薇莉婭不覺得生氣，只是控制住了子彈，讓它半途中就落在了地上。
“……肯特…小姐？”阿爾弗雷德遲疑了一會，說出了這個名字。
管家俠對蝙蝠俠儲存的很多情報都熟知於心，只是照片上戴著眼鏡和沒戴眼鏡的艾薇莉婭差別真的很大，他還是憑借著退休特工的個人素養從聲音分別出對方的身份的。
“是的。”艾薇莉婭笑得乖巧，從蝙蝠戰機裏輕飄飄地飛出來，落在地上，“今天晚上的天氣真的很不錯，我覺得很適合來拜訪一下韋恩先生。”
“確實，今天確實是難得的好天氣。”阿福垂下木倉口，但還保持著警惕，“布魯斯老爺也在裏邊嗎？”
“是的，他在。”艾薇莉婭點頭，身後的戰機開始緩緩下降，最終落在地上，外殼和地面碰撞發出價值五位數以上戰損的不妙聲音。
但此刻誰都沒在意這個。
蝙蝠俠是從戰機裏飄出來的，在出來的時候甚至還像是剛從沒有甩幹功能的洗衣機裏撈出來的外套一樣，稀稀拉拉地往下滴水。
“這樣狼狽地接待客人，我想可能不太合適，或許可以讓布魯斯老爺去收拾一下自己？或者您想吃點宵夜嗎？”阿福說話很直接，看著被控制住的蝙蝠俠，嘗試著和艾薇莉婭說好話。
“不用麻煩啦，或許下次吧。”艾薇莉婭對這位老管家的印象還很不錯，非常禮貌地婉拒，“我大概不會在這裏待很久。”
阿福看著艾薇莉婭，不知道該繼續說點什麽。
“我相信韋恩先生一定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艾薇莉婭把人安安穩穩地放在地上，自己湊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像是這種沒有提前打招呼就去別人家的行為，真的非常非常失禮，對吧？”
蝙蝠俠依舊不能說話，沈默地看著對方。
“我希望這會是你最後一次這麽做。”艾薇莉婭臉上的笑容消失，微微飄浮在空中，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盯著蝙蝠俠，“下一次，一切可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
巨大的蝙蝠戰機在身後發出尖銳的聲音，這一架擁有著當前世界最高科技，甚至能夠抵抗手持導彈對空打擊的戰機哀嚎著被無形的力量擠壓。
像是人類捏癟空一個空易拉罐一樣，蝙蝠戰機在這股力量下被輕松的擠壓成了一團看不出原樣的破銅爛鐵。
“你離我的家人遠一點，我也會離你的家人遠一些。”艾薇莉婭露出一個假笑，漂浮得更高了一些，“我認為是非常公平的，對吧？”
“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潘尼沃斯先生。”她甚至禮貌地對阿福低了低頭。
阿福微微俯身：“您也是。”
然後艾薇莉婭就這麽消失在了空中。
控制也同時被解除，蝙蝠俠踉蹌了一下，立刻開口：“阿福，捕捉波動。”
“我大膽假設這是您在表達自己沒事的意思。”阿福嘆了口氣，動作沒有遲疑地走向蝙蝠電腦，“我很高興您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活著。”
布魯斯被噎了一下，顧不上換衣服：“我沒事，阿福。”
傑森因為剛才一直聯系不到布魯斯和阿福，匆忙地趕回來，看見蝙蝠洞的一片狼藉震驚地張大了嘴。
“你們都還好嗎？！天啊，這裏發生了什麽？”
難得翻車的布魯斯沈默。
他該怎麽跟自己的兒子盡可能平淡地解釋這一切……而不損害他老父親的尊嚴呢？
“布魯斯？阿福？到底發生什麽了？”傑森趕緊跑到跟前，繞著阿福追問，“阿福你還好嗎？敵人難道找到這裏了嗎？”
傑森的行為完全合乎常理，雖然布魯斯看起來才是比較狼狽的那一個，但他可是蝙蝠俠！
相比較之下，一直留守蝙蝠洞，也確實上了年紀的阿福更容易讓人擔心。
而且阿福相比較布魯斯更好攻破，傑森不想在布魯斯那裏再聽到那種“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一類的發言了。
“發生了一些意外，或許布魯斯老爺會願意告訴您？”阿福不好自己做主，他看向布魯斯。
“‘翡翠’來過了。”布魯斯言簡意賅，並且幹脆自己來到電腦跟前，“更新代號，翡翠少女。”
“啊？她來過…她為什麽過來？”對自己父親做的事情真的全然不知，傑森繼續追問。
“……我買下了肯特家貸款的銀行。”布魯斯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麽一句。
這不是什麽秘密，傑森已經習慣布魯斯這種行為了：“嗯，我知道，然後呢？”
在一片安靜之中，他想到了最要命的可能。
年輕的羅賓在寂靜的蝙蝠洞裏倒吸了一口冷氣：“你不會，跑到別人家裏去了吧？”
看著布魯斯的表情，傑森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終表情停留在了非常覆雜的狀態上。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你這麽侵犯別人隱私肯定會翻車的。”傑森就是那種終於抓到了長輩錯處而開始指指點點的小孩子，很難說心裏沒點竊喜在。
“還好翡翠…你說她確定代號是翡翠少女了對吧？”傑森幫著阿福開始收拾東西，眼睛在那邊被揉成一團的蝙蝠戰機上繞來繞去，表情驚嘆，“幸虧翡翠少女是個好人，不然被揉成團的肯定不是蝙蝠戰機了。”
是的，傑森現在腦子裏只有感嘆，滿是欽佩。
這個世界上敢正面懟蝙蝠俠的勇士真的不多，尤其還能真的讓蝙蝠俠翻車的家夥更是少之又少。
先是艾薇莉婭·肯特拒絕了布魯斯·韋恩的搭訕，緊接著翡翠少女又“揍”了一頓蝙蝠俠。
這件事會成為他這一年裏最高興的事情。
沒有之一。
傑森·大孝子·羅賓·陶德如是想著。
布魯斯當然看出來自家兒子的竊喜，他與其說是生氣，更多的是無語。
更無語的是，他甚至都不懷疑，如果遠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這件事，大概率和傑森是一個反應。
“你的情報收集得怎麽樣了，羅賓。”布魯斯沈下聲音，同時在電腦上更新自己對艾薇莉婭·肯特的記錄。
“……好吧，我懂轉移話題是蝙蝠俠的拿手好戲。”傑森吐槽了一句，開始匯報自己的工作。
在這一次調查中，傑森憑借自己的能力查到了走私的上層消息，因此布魯斯同意讓傑森自己去更進一步地進行情報收集。
雖然聽起來很危險，但其實對於羅賓來說是沒什麽風險的事情。
因為這個任務基本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內容——坐在天臺上竊聽。
但是任務難度並不重要，主要是這其中的意義！這代表著蝙蝠俠的信任！就已經足夠讓傑森興奮了。
傑森一邊匯報著自己整理出來的內容重點，一邊看布魯斯在電腦上的操作。
上邊正打開著屬於艾薇莉婭的情報文件。
【艾薇莉婭·肯特，代號“翡翠少女”，外星人，具體星球種族不詳，真實種族樣貌不詳。
目前已知能力如下：
意念操控（疑似）：可掌控人體，對物體施加外力（極限數據暫無，可碾壓蝙蝠戰機）。
空間穿梭（疑似）：可進行遠距離單體傳送、可進行近距離攜物體傳送（暫定）。
“羅賓？”耳邊的聲音慢慢停了下來，布魯斯打字的手也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看著電腦屏幕走神的傑森。
“哦，抱歉。”傑森眨眨眼，收回自己飄揚的思緒，“我走神了。”
布魯斯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示意傑森繼續。
收斂了心思的傑森繼續說著，但已經打定主意，有機會再去大都會見一見艾薇莉婭了。
……就是說他們應該不會遷怒吧？
蝙蝠俠犯的錯，關他一個小孩子什麽事呢？！
傑森不確定又有點理直氣壯地想著。
艾薇莉婭回到公寓，正對上甚至都沒換衣服，穿著制服叉腰等著她的克拉克。
她沒有跟哥哥說自己的行動，正好克拉克在地球的另一邊幫助正在燃燒森林大火的原始雨林滅火，抽不開身去阻攔自己。
等他忙完了一切，再出現在蝙蝠俠面前阻止艾薇莉婭又沒有好的時機。
而且他也不是很想在別人面前教訓自己妹妹。
一些來自肯特家的習慣，不在外邊教訓孩子。
因此直接回到公寓等待。
“艾薇。”克拉克滿臉都是不讚同的表情。
“幹嘛！”艾薇莉婭絲毫不懼，甚至比克拉克還不滿地瞪了回去。
被頂了一下的克拉克皺眉：“我以為我們說過這件事情，我們不威脅別人！尤其那是蝙蝠俠，你不能直接這麽沖到別人家裏去。”
“哈！我不能直接這麽沖到別人家裏，所以他就可以直接沖到爸爸媽媽跟前？”艾薇莉婭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呈現一種拒絕交流的姿勢，“我只是把他對咱們做的事情又對他做了一遍而已，哦，我做錯了，他就沒問題？”
“他去找了爸爸媽媽？”克拉克還不清楚這件事情，氣勢頓時一垮。
“對啊！不然呢？我吃飽了撐的大半夜不睡覺去找他的麻煩？”艾薇莉婭雙肩一聳，從抱胸變成了叉腰，對著克拉克翻了個白眼。
“別這麽做。”克拉克無奈道，“也別那麽做，我是說，別這麽沖動。”
艾薇莉婭換了個角度歪著頭瞪克拉克。
好哥哥斟酌了半天用詞：“我希望下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你能夠第一時間想到我，而不是自己去解決，我才是哥哥對嗎？我覺得你或許可以更相信我一點，我其實有點傷心你覺得我不會站在你這邊。”
克拉克是會打感情牌的，也是懂得語言藝術的。
他這話一出來，艾薇莉婭立刻就從氣鼓鼓的小河豚變成撒了氣的氣球。
她甚至因為克拉克說自己覺得傷心而有些不安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克拉克來到艾薇莉婭跟前，擡手攬住妹妹的肩膀，兄妹兩個坐在沙發上，“你愛我，你也愛瑪莎和喬納森，你也很想保護我們，實際上，你一直在保護我們了，並且你做的真的很棒。”
“我被氣炸了。”艾薇莉婭垂著頭，手裏小動作扣著克拉克的鬥篷，小聲地解釋著，“他不能就這麽去家裏。”
實際上更多的是後怕。
艾薇莉婭留下的力量防護更多的是對待危險的，這種危險只定位為很明確的身體傷害或者魔法傷害，至於布魯斯·韋恩這種本質上毫無惡意，但實際上並不禮貌的行為是不會觸發她的警報的。
所以當她知道這一切的時候，生氣和巨大的後怕瞬間就席卷了內心。
這一次是韋恩沒有惡意，但下一次換了其他人呢？
“我知道，我知道。”克拉克把妹妹抱進懷裏拍拍後背安慰著，“你說得對，他不能就這麽去咱們家，我也會找他說這件事情，但是你也知道，其實他沒什麽惡意對嗎？”
“……嗯。”轉頭埋在哥哥懷裏的艾薇莉婭小小聲地應道。
“對吧，所以你做得也不是很禮貌，是吧？”克拉克像是哄小孩一樣循序漸進。
“對。”艾薇莉婭蹭了蹭克拉克的鬥篷。
克拉克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態度：“但是我得說，我完全能理解你這麽做的原因，蝙蝠俠確實很過分，我會去找他聊聊這件事情。”
“嗯哼，你還告訴他你是外星人的事情了。”艾薇莉婭盯著克拉克。
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克拉克眨眼：“對，我覺得除去某些行為，蝙蝠俠是個還不錯的家夥，稍微坦誠一些不是壞事。”
“哦，他也知道我不是地球人的事情了。”艾薇莉婭重新低下頭，“我告訴他了。”
“好的，我知道了。”克拉克點頭，“所以我們說好了？下一次或許你可以第一個告訴我嗎？”
“好哦，超人。”艾薇莉婭用腦袋撞了撞克拉克的肩膀，結果被沒來得及調整肌肉硬度的肩膀頭子撞得捂著頭直哼哼。
“……”克拉克憋住笑，“抱歉抱歉！你還好嗎？”
“我是個傷員了！你不能繼續念叨我了！”艾薇莉婭閉著眼捂著頭，表情都疼擰巴了還瞎嚷嚷，“我腦震蕩了！救命！”
根本就沒能兇上哪怕一句話的克拉克被妹妹這種碰瓷的態度氣得當場笑出聲：“嘿，講點道理！我什麽時候舍得兇你了？你自己撞過來的好嗎！”
“你剛才就‘艾薇！我以為我們談過這件事’了！你兇我！”艾薇莉婭開始耍賴，怪聲怪氣地學著克拉克一開始的話唧唧歪歪。
“好吧，那你要幹嘛？告訴爸爸媽媽？”克拉克站起來叉腰，“二十二歲的小告狀精你好？”
“哈，三十三歲依舊不知道怎麽追女孩子的大笨蛋就很好了嗎？”艾薇莉婭不服氣地揚起腦袋松開手，額頭被撞得紅彤彤一片。
看著艾薇莉婭頭上的紅色，克拉克理也不直氣也不壯地揉了一把妹妹的頭：“沒大沒小，說誰笨呢！”
“好吧，哥~哥~！所以哥哥約到露易絲小姐姐了嗎？”艾薇莉婭陰陽怪氣，“哎呀，我聽說露易絲小姐過幾天要去和人共進晚餐，是誰呀？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近水樓臺不僅得不了月還被人彎道超車了吧？”
“不會有人背地裏說著別人好話，結果家都被人摸上門了暗戀對象都被約走了還在這‘別這麽做’呢吧？”
給點陽光就燦爛的艾薇莉婭沒完沒了。
終於忍不下去的克拉克抄起一邊的抱枕和妹妹當場來了一場“大戰”。
“你幹什麽都得給我上點蝙蝠俠的眼藥對吧？嗯？”克拉克眼疾手快把抱枕丟出去，正正地拍在艾薇莉婭臉上，把人砸了一個踉蹌。
懵了一下的艾薇莉婭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當即拿起地上的抱枕，兩只手一邊一個，左右開弓地繞著“大風車”就沖了過去。
“你完蛋了！看招！嘿！”面對克拉克還搞近戰的艾薇莉婭根本毫無勝算，但是艾薇莉婭從來不長記性，每次都打急了就往跟前湊。
妹妹都沒使用能力，克拉克更不好率先開掛了，他努力地躲避著，兩個人在不大的公寓裏繞來繞去。
鬧騰到一直待在角落的小氪都被他們兩個搞煩了，汪汪汪地加入了“戰場”。
至於最後誰贏了嘛，那可是最高機密。
不過兄妹兩個一塊打掃衛生的身影確實很狼狽就是了。
沾了一身羽絨毛毛被關進衛生間的小氪抖了抖身上的毛，期待的等待著浴缸被放滿。
克拉克被艾薇莉婭以“因為超級速度會把毛毛帶飛起來而完全沒有幫助”的理由踹進了衛生間給小氪洗澡，一個一米九多的壯漢就這樣和肉眼看過去得有八九十斤的狗子在浴室裏鬥智鬥勇。
全程充斥著狗子不滿的叫聲和克拉克“小氪別抖了我身上全是水啊啊啊”的大叫。
拉上窗簾後，用自己的能力快速完成了打掃衛生任務的艾薇莉婭坐在外邊，聽著裏邊的動靜笑得喘不上來氣。
很好，一家子兩個外星人一只外星犬，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幼稚鬼。
回到自己家裏就是很開心。
艾薇莉婭癱在床上，隔壁是正在瘋狂趕稿子的克拉克。
嘿嘿，她能快樂攤平看著社畜辛苦工作，對不起，她沒有良心，但是真的很快樂。
傑森的信息是這個時候發送過來的。
“嗯？”
她有點好奇了。
蝙蝠俠應該沒道理把她的真實身份隱瞞起來，所以羅賓肯定是知道她其實不光光是艾薇莉婭的。
【傑森：[大拇指.jpg]】
【傑森：咳，所以你明天在大都會嗎？】
艾薇莉婭看著對面一如往常的消息，歪了歪頭。
【艾薇：我在。】
【傑森：！所以我能去找你嗎？我想試試自己手作一個工藝品！】
【艾薇：……啊？】
【傑森：放心，肯定是要付費的。】
【傑森：我真的很想自己做一個，上一次可能是我沒有專業人士指點呢。】
這樣的對話加深了艾薇莉婭的疑惑。
她確實沒有遷怒的習慣，但她也不確定明天的自己真的能心平氣和地接待傑森的到來。
【艾薇：我還以為你會很生氣。】
【傑森：生氣？為什麽？】
【傑森：哦，你說那個啊，說起來有點覆雜，但是最終結果是我不生氣。】
當代年輕人是會說廢話的，
艾薇莉婭看著傑森這一段說了和沒說沒什麽區別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就被逗笑了。
行吧，對方都不介意還上門送錢了，她有什麽好糾結的。
【艾薇：好。】
【傑森：好耶！那我明天去找你玩！】
所以又變成找她玩了？
艾薇莉婭搖搖頭，沒再多說就道了晚安。
“耶嘿！”傑森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開始虛空打拳，結果轉個身的功夫就正好對上帶著牛奶走進門的阿福的眼睛。
“傑森少爺。”阿福面色如常地問好，不愧是見識過三代韋恩的可靠老管家。
“咳咳，阿福。”傑森趕緊在床邊坐好，端起牛奶杯子一口悶下去，“晚安。”
“祝您有個好夢。”阿福轉身就要離開。
“那個，阿福？”傑森遲疑著開口。
老管家停下腳步，轉過身：“嗯？”
火速把自己塞進被子裏的傑森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你會告訴布魯斯嗎？”
“告訴布魯斯老爺什麽？”阿福臉上流露出真切的疑惑，“我看到什麽了嗎？”
“謝謝。”傑森小聲道謝。
“不客氣。”
然後第二天起床，傑森就看到了阿福給他準備的雙人份小餅幹和精心搭配的出游裝備。
以及一張黑卡。
“我以為出門的時候不能讓女士來付款是最基本的禮貌。”阿福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傑森身後，帶著英國老派紳士的堅持。
“我不是……我們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傑森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
“當然，或許只是我上了年紀。”阿福微微一笑，“祝您有個美好的一天。”
“謝啦阿福！”傑森放棄糾結，抓起自己的裝備跑出門，“拜拜！”
老管家目送著傑森離開，想到還在主臥呼呼大睡的布魯斯老爺，以及他那遙不可及希望能夠見到下一代韋恩的願望。
“年輕就是好啊。”他感嘆著。
同樣也起了個大早，艾薇莉婭則是因為完全不同的原因。
“你要去采訪誰？”難得見到興奮起床做早餐的克拉克，艾薇莉婭被廚房裏鍋碗瓢盆叮當作響的聲音吵醒，她穿著睡衣就飄了出來。
“美國隊長！”克拉克推了推眼鏡，露出那種追星成功的笑容。
“啊，那我就知道了。”艾薇莉婭了然地點點頭。
美國隊長是活躍在20世紀的超級英雄，同時也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官方承認地位的超級英雄*。
在那個時代，美國隊長的事跡宣傳得沸沸揚揚隨處可見，喬納森一度因為崇拜美國隊長而選擇去參軍，結果因為身體測試沒有通過而未能成行。
——喬納森有家族遺傳的心臟問題，這也是他和瑪莎決定不要孩子的原因。*
而自從美國隊長出現在人前之後，參軍體檢方面的要求就變得很嚴格，不通過就是不通過，沒有絲毫回轉的餘地。
總之，雖然喬納森沒能成功參軍，但不妨礙他對美國隊長的熱愛。
這樣的熱愛也傳遞到了克拉克的身上。
從小就與眾不同的克拉克將美國隊長當作自己的偶像，現在農場那邊還有個小倉庫專門堆放他小時候自制或者買來的美國隊長周邊。
前一段時間，美國隊長被官方從海底打撈上來，並且還活著的消息席卷了網絡。
艾薇莉婭不太在意這種事情，但擋不住家裏唯二的男性成員興奮的好像中了頭彩，自然也就了解了一番。
“恭喜啊，這叫什麽，追星成功？”艾薇莉婭坐在廚房的島臺跟前，支著下巴調侃，“記得幫喬納森要簽名哦。”
“咳，這可是工作。”克拉克試圖壓下去自己的嘴角，不過沒能成功，“我得保持專業才行。”
“很好！非常敬業！升職加薪指日可待！買房買車近在咫尺！和露易絲告白的成功率唰唰上升！”艾薇莉婭鼓掌，並且開始耍寶。
“……謝了艾薇，並沒有幫助。”克拉克把煎好的溏心蛋放在艾薇莉婭面前的盤子裏，與此同時烤得焦脆的吐司也從吐司機裏蹦了出來。
艾薇莉婭勾勾手指，吐司片乖巧地飛過來，同樣到來的還有黃油和抹刀。
在外焦裏嫩的吐司上放上不多不少的黃油，趁著熱度還在，一整個絲滑地抹開。
奶黃色的黃油融化後在吐司上呈現出金燦燦的顏色，同時也升騰起代表著脂肪的香氣。
溏心雞蛋蓋在上邊，淺淺地撒上一些砂糖。
一口咬下去，奶脆的吐司搭配著濃郁的黃油，Q彈的蛋白被咬破，甜絲絲的溏心流淌出來和細細的白砂糖融合成絕佳的搭配。
這個時候再喝上一口沒有加任何料的鮮牛奶。
完美的早餐不過如此！
克拉克看了一眼手表，保險起見準備先出發了，他火速地換上了出門的裝備。
“不不不，這個領帶不搭！不要這個！”艾薇莉婭轉身就被自家哥哥中規中矩甚至顯得很老氣的黑色領帶打敗了。
為了不讓自己哥哥在和偶像合照後被自己過於中規中矩的穿著醜到，艾薇莉婭咬著面包片就沖進了克拉克的臥室。
“穿這個！領帶換成這個！還有襯衫，換掉換掉！你是三十三歲而已，不是年過半百，穿得年輕一些才比較亮眼。”
把身上除了背包以外的衣服全都換了個遍，克拉克這才離開了房間。
被留在屋子裏的艾薇莉婭回到餐桌上，一口咽下因為涼而有些凝固的溏心。
“上哪去找我這麽體貼又能幹的妹妹，對吧小氪？”
正在香噴噴地啃磨牙棒的小氪含糊不清的應和了一聲。
另一邊。
克拉克和往常一樣因為路上的意外而踩點到達集合點。
“哇哦！”作為克拉克固定搭檔的吉米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好友發出了一聲感嘆，“你昨天晚上是連夜入職了《天橋》雜志社*嗎？”
“哈，有趣。”克拉克敷衍。
“我沒開玩笑，兄弟。”吉米提高聲音，“如果你穿著這一身上下班，副主編的位置遲早是你的。”
艾薇莉婭竭盡所能地從克拉克的衣櫃裏找出一些能夠搭配的衣服。
銀灰色的西裝外套在陽光下隨著動作而微微露出一些細碎的反光，裏邊搭配了一件顏色很正的藍色襯衫和同樣色系的斜條紋領帶。
這樣的藍色其實不好搭配，但是克拉克的眼睛恰好也是藍色的，相得益彰。
“我就算不這麽穿，副主編的位置也會是我的。”克拉克對著吉米反駁。
“不錯的氣勢，保持住。”露易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嘴角微微勾起，“好了，男士們，該出發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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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寶貝們支持麽麽噠~！
*：美國隊長是不是第一個美國官方承認地位的超級英雄我也不知道，這是我自己的私設哈。
*：瑪莎和喬納森沒孩子的原因是我的私設。
*：《天橋》是穿普拉達的女王電影裏，主角入職的那個時尚雜志社。
說起來我之前不是眼睛很不舒服嘛，去看了醫生說是結膜炎，然後用藥。
結果最近又覆發了。
換了一家醫院再去看醫生，說是過敏性結膜炎，需要持續用藥，而且是季節性的，沒辦法根治，只能用藥加忌口。
醫生：忌口哦，不能吃海鮮、生冷食物、火鍋燒烤也不能吃，辛辣的也少吃，牛羊肉也是，知道嗎？
我：哦QAQ。
我（試探性）：醫生我之前沒有這種過敏性結膜炎啊。
醫生（頭也不擡）：那你之後就會有了。
……謝謝醫生百忙之中還記得接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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